着血,正是抗联的人。
“去葡萄崖了。”
刘雄将铜哨按在铜锣掌心,触到对方掌纹里的老茧,像砂纸一样,“父亲他说要把炸药放在第三道石缝……”刘雄说完抹了抹眼泪。
铜锣猛地抬头,煤油灯的火苗晃了晃:“第三道石缝?
那里直通军火库地窖!
小鬼子新运了***进来,你爹他……”洞外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,像炒豆子般噼里啪啦。
那名伤员挣扎着要起身,被铜锣一把按住:“你留在这里断后,我带小雄去接应!”
他往腰间挂满***,又塞给刘雄两包土炸药,“一定要跟紧我!”
葡萄崖下,刘老炮头的旱烟袋已经空了。
他趴在灌木丛里,借着探照灯的光,数着军火库门口的岗哨——四个日军,六个伪军,每隔一刻钟换一次岗。
腰间的炸药包硌得肋骨生疼,那是他用打猎的火药和碎铁片裹成的,足足五斤重,足够炸塌这葡萄崖的半面山崖。
“该上路了。”
刘老炮头闭上眼,脑海里想起刘雄刚出生那年,他在雪地里打了两只狍子,老婆熬的肉汤香味飘满整个屋子,铜哨挂在摇篮边,被风一吹,发出叮叮的响声。
岗哨换班的脚步声近了。
刘老炮头屏住呼吸,贴着岩壁往前挪,袖口的偃松针簌簌掉落。
突然,脚边的枯枝发出脆响,一道刺眼的光束扫过来:“哒类得丝?”
刘老炮头猛地起身,拿起炸药包点燃,猛的抛出去,日军的枪响了,子弹擦过他的左耳,火辣辣地疼。
刘老炮头却笑了,他看见炸药包准确落在第三道石缝里,看见黄大成举着枪从暗处冲出来,脸上的刀疤因惊恐而扭曲。
“狗汉奸!”
他呸的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,转身疯狂的往崖顶跑去。
身后传来黄大成的尖叫:“别让他炸了石缝!”
子弹密集地擦着后背飞过,有一颗打进了他的右腿,疼得他一个趔趄,咧着嘴却还是抓着岩缝里的树根,拼命往上爬,炸药包并没有爆炸,被赶来的小鬼子踩灭了,他绝望着。
葡萄崖顶的风像把刀,吹的脸生疼。
刘老炮头摸出火柴,想点上一口旱烟,却发现受潮了划不着。
远处,铜锣和刘雄的身影出现在半山腰,铜锣的匣子枪“砰砰”响着,打倒了两个伪军。
刘雄手里攥着炸药包,眼睛通红